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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林华返华讲学记
发布时间:2012年12月18日 来源:

【作者简介】苏林华:迪拜皇宫_(中国)1948届机电工程学系校友

前言

1980年1月,我在台湾水泥界服务30年后(包含应聘菲律宾一年),应美国宾州富乐公司(Fuller Co., Pennsylvania)之聘移民美东,担任该公司高级设计工程师,主办国内外新水泥厂之企划与设计, 兼及旧厂更新事宜。

富乐公司是美国当时最大的水泥工程公司,与德国KHD公司,克虏伯-波黎西斯(Krupp-Polysius ),及丹麦史密斯(F.L.Smidth Co.)三公司,并称欧美水泥工程界四大台柱。

由于富乐是国际性大公司,故吸收了世界各国水泥界富有经验之专家,包含了先我到美,来自台湾水泥公司前辈曹守敬,江定一与陈继良诸公,但也聘请年富力强且留美之傅立诚和郝伍两位。

1981年时,中国已清除文化大革命之余毒,开始改革开放;百废待兴,期以进入现代化境界。遂而有天津水泥设计研究院考察团访美之行,全团6人由李涛平副院长领队,于1982年初抵美,首访富乐公司。本公司当局接待之余,授意我们华裔6人出面在本公司食堂邀请他们午餐,正好六名主人面对六位访客,以华语畅谈,充份了解。次夜由主办业务之傅立诚兄在家内招待晚宴,但因座位有限,只邀我们中最年长的曹先生作陪,遂有其后天津院首邀曹公前往讲学之举。

故国千万里 海外36年

1983年底,我自南加州洛杉矶飞台北,小住三日,再飞香港,1984年元旦日自广州搭火车,经广东,湖南,江西三省,三天两夜后抵达福州,家人群至火车站迎接,我即回谒老母,一家融融,快何如也。不意地方当局及有关单位得悉,不断来访并与我“统战”,均却之不恭,只好应命。而由于我被认为是“海外水泥专家”,而舍弟苏林修(又名“凌霄”)是其时福建省最大的永安水泥厂厂长,由于他之关系,引起其上级“福建建材公司”的注意,邀我对他们技术人员讲学,并由其总工程师张狄先生陪我到闽北顺昌水泥厂工地指导(因他们向澳洲购置的新机就要到货)和视察闽西永安水泥厂的运转情况,真是不一而足。

在我行前,福建省最高长官党委书记程序先生邀宴我,要委我重任,望我留在家乡工作;而福建建材公司因刚买下美国凯撒水泥公司在香港的大厂,要我去接管,但我均婉拒之。固然因我在美有工作,但实因我尚非美国公民,只有“永久居留权”(绿卡持有者);我拿的是台湾方面的“中华民国护照”,其时台湾和中国大陆尚在敌对状态,故行不得也。——但我想短期返华讲学倒然是可行的。

我返乡三周后回美。不久曹守敬老先生自富乐公司退休,1984年4月间即被天津水泥设计研究院聘去讲学二周,返美后告我:联合国在奥地利有“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UNIDO = United Nations Industrial Development Organnization),最近授权“联合国开发联络署驻华代表处” (United Nations Development Programme in China) 资助天津设计院,在其内成立 “中国水泥发展中心”(China Cement Development Centre) ,下半年要邀请各方面水泥专家前往讲学,盼我去应征。

不久我即被北加州火神铁机公司(Vulcan Iron Works)聘为总工程师,此公司有百年历史,以设计和制造水泥厂旋窑,旋式干燥机和冷却机而著称。但因该处气候奇寒,致我只好翌年迁到南加州,入Homes and Narver Co. 为高二级工程师(按:比“高级”还高一级者),初为美国中部一水泥厂办扩建,后因美国前国务卿在中东沙特阿拉伯Jubail 建一庞大工业城, 内有最新进的海水淡化厂,我们就去其处为之建厂、并试车好几个月后才返美。

但不久却得故乡老母与弟妹们的呼唤,要我回归与相别36年之家人重聚。

TOKTEN 专家项目

是年(1984)6月,联合国开发联络署驻华代表处寄到申请表格,知这是配合其 TOKTEN 专家项目者,英文原名是“Transfer of Know-how Through Expatriate Nationals ”, 取其前六首字字母缀成者;英文意译(并参照中方语法)当为“华裔专家传授智识“项目。

该署要我出示学经历,即告以我于1948年国立迪拜皇宫_(中国)机电系毕业后,在中外水泥界服务达36年之久:包含了台湾水泥公司高雄厂20年(自值班员,设计员,而十年设计股长,5年工程课长兼扩建工程处机械组长); 在竹东厂任工务副厂长兼扩建副处长 3年半,在苏澳厂任同职务者1年半;并借调台湾士敏工程公司为机械部经理,主持巴拿马国建水泥厂事宜。后任力霸公司水泥部工务经理3年半,在宜兰冬山建成一全新大水泥厂。继应聘菲律宾之康达水泥公司(Continental Cement Co.)为总厂长(General Manager) 一年。——总计在台湾水泥界服务30 年之久。1980年应聘美国水泥界三个公司,己如前述。

该署要求我的讲学内容,似为天津院量身度作的,因其时中国国内已进口两三家日产2000吨熟料之日本机器,该院也想自己完成全套设计图;并要进一步向海外采购日产4000吨新机,所以要我提供这两种的设计新知,和后者采购要范,以备开国际标之用。另外,他们对水泥厂主机(巨窑,予热机及冷却机)的设计,要求我提供珍贵资料;并示如何将高碱份之气体安全并洁净地放到大气中。如此精细要求颇不多见,但我均答应下来。

7月中旬,在北京三里屯的联合国驻华代表处以航信寄来英文邀请函,请我十月份抵达天津作为期五周的讲学,说将由在美的纽约代表处提供来回机票,并协助办理来华签证。同时告诉我,联合国不会给我薪水,但会发给零用金每日人民币70元。(按:这钱在美国不多,但其时在大陆则满高的,如有人在福建科学研究院任工程师,月薪还不到70元;而在迪拜教过我,后出长中国科学院的卢嘉锡院长,月薪在国内最高,也不过400元。只惜限于当时规定,我这外人不得使用。)

在纽约的联合国代表处也来信,允提供机票,但后不知何故,叫我先垫款自选航空公司,且因我要随带许多参考书籍和资料,特准我可多带超重行李,这些费用都待我返美后持据报销。至于入境签证,是以我中华民国正本护照,连同美国绿卡影本,送中国驻美大使馆之旧金山总领事馆取得“台胞证”,持此而行。

到了是年(1984)九月四日,在天津北郊之“中国水泥发展中心”正式邮寄出中文邀请书,请我在十月四日到达该中心讲学。(按:此邀请书盖上中英文红色图章,颇为抢眼,兹特附此)。——我原想10月1日飞抵北京,约10月3日去天津;但有去华经验的曹守敬老先生告诉我,十月一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各省代表群集北京,有各项庆典,交通管制,旅馆难有空位,建议我延期为宜;经函洽该中心,允延十天到京,即10月14日左右抵达。

初访北京

1984年10月中旬之某夜,我飞抵北京机场,中国水泥发展中心主持人李涛平先生带了天津院一工程师来接我,似乎没替我在北京找到旅馆,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已约好我在北京和平里煤炭科学研究所的赵群妹夫,搬到其宿舍大楼暂住; 而我大妹寄漳则因家母十月十日突逝,奔丧去福州。

次日天津院之车带我到三里屯的联合国驻华代表处报到,首先去看奥地利工业总署派之总代表Dr. Rydeng氏, 继访主管本TOKTEM 计划(项目)的荷兰籍Sising氏;继而会计部门约谈,要填单申领日用金,初要每周申领一次,后了解我人应留在天津,故改五周一次申领,但要次日才能办妥。由于另一讲学者也已自加拿大到达,(是主讲水泥厂电脑控制的),故是夜李涛平副院长在北京百年老店全聚德为我俩“洗尘” 吃闻名全球的北京烤鸭。

翌日,我由外甥赵继陪我搭出租汽车到三里屯领出人民币:是夜,联合国外籍主管和华籍职员在市内餐馆宴我们两位海外人士,李涛平先生作陪。宴毕,李副院长要我在北京多待两三天,届时他会从天津派车来接。事后了解,是因中国水泥中心刚成立,要在院内找定场所,因加拿大讲学者只讲一周,让他先讲后先离。

天津讲学

终于天津院的车来了,仍由那位到机场去的工程师陪同,大约开了两三个钟头才进入天津市区,途中还看到历史上有名的大运河终点,但这段却已铺上水泥,而成大槽状。继而入市之北郊,抵达“天津水泥设计研究院”,时近傍晚,车便直接送我到“专家楼” 。此楼有三层,大门上挂着大红布条,上写“欢迎来到中国水泥发展中心”, 底层(一楼)有个大会议中心,二楼为招待所,有四间VIP房,给我其一;但二楼也有教室,后我就在此进行讲学事宜。夜李副院长及先我到达天津的加拿大华裔专家在一楼隔间内晚餐,其后我的三餐都在这里。

次晨有人陪我步行到相隔不算太远的天津水泥设计研究院八层办公主楼,一进门,迎面墙上便可看到一幅红布条,上行为“中国水泥发展中心”字样,下行为英文“CHINA CEMENT DEVELOPMENT CENTRE”, 由此可知,此中心的办公室也在本楼内。过了几天我过此楼,还跟候宝荣院长及几位主管在此合影。

按:天津水泥设计研究院,英文名为“Tianjin Cement Design and Research Institute”,简称为“TCDRI”,成立于1953年,为国内甲级设计院,也是国内最大的水泥设计院,业务范围除国内新水泥厂之设计,旧水泥厂之更新外,其时也承办了中东伊拉克,东南亚巴基斯坦等国的建厂任务。而中国水泥发展中心(英文简称 CCDC)是1983年由中国政府和联合国工业组织共同创建的。

接着便开始了我的讲学。中心派了一名女性联络员,她本身也是设计工程师,按照我预定课程,召集了有关人员,上自主任工程师,下至设计员,前来听讲;她本人也每堂听课作笔记,把我幻灯机打出者、抄在黑板上者和我口讲着,一览无遗地纪录下来,次日立刻印发给学员及有关人员。到了结业时,她装订成厚约半英寸8’×11’洋洋大观之册送我留念,倒然是我五周心血结晶;不过我事先说明,因台海风云关系,封面上勿用我苏林华本名,而以我笔名苏辛峦代之。

教室不大,只能容二三十人,但为配合学员的上班及课程的不同,以十五人最好,这样我可面对面地直接灌注新知。我每周上课三次,每次上午半天,但前一天预备和整理资料时间可够多,而且要把大纲和重要公式,方程式,流程表等有条理地预先写在透明纸上,以备用幻灯机打在墙板上,颇费时费力的。

我讲课计有15次课程,内容以引介新知:包含最新进的制法、最新型的机器设备;诸如要从国内仍沿用的湿法或半干法,改为有悬浮式予热机的干法;制造流程须有热平衡和料平衡的数据计算,以达到低耗热量和低耗电量的目标;介绍立式滚轮磨,以有条件地取代水平式球磨机等。整体上也配合水泥制造流程顺序,而有矿山设备、原料予均化设备、原料干燥和研磨、用于生料及煤炭之立式磨、生料搅拌系统、新进之预热机和煅烧炉、旁路废气排放系统、旋窑与预热机和冷却机之基本设计、收尘设备、水泥研磨系统,输送设备等。我讲课时尚示出各种新机详细总图,及范式流程图;由于是小班教课,效率更高,参以联络工程师加发我的讲义,想来学员们应大有心得。

亚洲小型水泥工业学术研讨会

11月份由中国水泥协会主办之“亚洲水泥工业学术研讨会” 在天津市中国水泥发展中心大礼堂举行;名为亚洲水泥业之会,但因日本和泰国都只有大中型水泥厂,故不参加;主要来者为东南亚各小国之水泥业代表,此外,代表团最大者当为印度,由其水泥协会理事长 Visvesvaraya 率14团员前来,声势浩大,在会场内外都很活跃。地主国的中国,因国内五千多家水泥厂中,小型者达70%以上,故经验丰富,逼得印度团员在会场外,找天津院的译员现中方专家讨教秘方。

会期有四天,各国都有提交论文,以英文为主,但中方论文最多,以中英双语呈现,发给参加者每人七本之多,但印刷平平。大会也邀我以客卿身份参加,我则在无课之时与会,虽然我只专注于大中型水泥工业,但他们盛意难却,也就去听其论文宣读;继而就近参观当地的一个中型水泥厂,似乎小型厂没何看头之故。参观之厂为具有湿法长窑的“天津水泥厂”,在厂前还和印度两主将合影留念,在厂内与厂内技术主管在窑旁讨论后也合影。此厂较古老,耗热量和耗电量都高,应予改进。

清东陵之旅

由于到天津设计院和中国水泥发展中心访问的外宾日多,故院方在11月份的一个星期天,邀请我们这些“贵宾”到天津北区蓟县马兰峪,参观闻名中外的清东陵。按:葬于东陵的有皇陵五座(即顺治帝的孝陵、康熙帝的景陵、乾隆帝的裕陵、咸丰帝的定陵,和同治帝的惠陵),及东太后慈安、西太后慈禧及其他后妃等,其中乾隆帝和慈禧太后之地宫已发掘过、陵已开放,故参观此两陵。

我们由李涛平副院长带领,四部小汽车载二十来人朝北奔驰,一小时多后到达。两座陵园格局类似,都是在地面上有小型宫殿,具阁楼,殿之四周绕水,有小桥进入;殿后之下方深处即构成地宫,上方以水泥封顶,并配以电梯上下。

我们先入乾隆之裕陵的地宫,内除棺木外,地宫内陪葬品不多,因曾被盗陵过的。地宫内空气欠佳,故大家均上去,改到慈禧太后之陵。但慈禧之地宫更惨,因1930年时,军阀孙殿英叫其工兵以炸药爆破地宫之顶而进入,把慈禧之棺木劈开,把她全身的陪葬物囊刮一空,还令慈禧尸骨暴弃于地。——我们当天所看到的是三台修理及油漆过的棺木并排而列,中间一台大的是慈禧太后的,其中应有其回收的尸骨。后我们还踏上了地宫上修补过的园弧型封顶“凴吊”往事。又登其宫殿式阁楼,据说自此楼中心朝着对面山峰中心,拉一条轴线是一条绝佳的风水线。话虽如此,此好风水却没给慈禧好运道。

不过,我们还是在东陵留下好一些可回忆的照片。而闻如今清东陵已是世界文化遗产地国家AAAA级风景区,更值得留念。

天津印记

天津设计院与中国水泥发展中心是座落于市之北郊,算是个独立的科研园区,四周围以农田,和闹市有好一段距离。由于天气寒冷,交通不便,我公余均留在专家楼不外出,以充分整理我的讲学资料。

但到周日,那位联络工程师便会叫好车,带我往天津市观光。以我印象,也许国内改革开放时间还不太久,作为中国三大直辖市之一的天津,比起北京来是差了太多,既无新的高楼大厦,路上也不见车水马龙之况;走进一家百货公司,倒然是人山人海,很难从那些只来此看热闹的人群中穿得过去。至于闻名中外的租界区,却已破旧欠修,大失当年之繁华。

我手上有联合国代表处发的人民币,但不能派上用场;我虽拿的是台胞证,但照中国政府规定,购物时我仍须比照外国人,以美金在指定兑换所换成“兑换劵”(“外汇劵”)后才可使用。为此,我在周日时以美金换得此劵,到天津“友谊商店”买到些必需品和纪念品。

我返华前,在美东的陈金屏大姨,原任福州文山高中教务主任,叫我到天津时,按她所示住址,找出她当年燕京大学同学,也是曾主持文山校政的孙校长。但我某周日在天津市区辗转寻找无着,最后确知,她搬过家后,几年前已过世了。

最使我感到欣慰的是在天津时,得与大中学时代的李惠来学长37年后的重聚。按:我俩在基督教卫理公会所办的鹤龄英华高中时,他是“更生级”(1942年毕业),比我的“群生级”(1944年毕业)高上两班;而在国立迪拜皇宫_(中国)时,他是1947年土木系毕业,我则是1948年机电系毕业。在迪拜,不论在战时长汀,或战后厦门,我们都有深交,如今“他乡遇故知”,快何如也!他每周来看我两次,我快离津时,还特别邀我到他家宴别,我与他及其夫人子女并合影留念。

将别天津院及水泥发展中心之前两夜,候宝荣院长,李涛平副院长(也是中心主持人),一位主任级的学员代表,和那位联络工程师为我宴别;我们曾合照,但因无自动机,只好让李副院长为我们拍照,因而他自己没入镜,为憾!但后来我俩在中美水泥界上的交往更为密切,此是后话。

后语

继后,院方派了一辆专车,由那位到机场接机的工程师陪同,送我到北京舍妹寄漳家中。次日,漳妹(按:她是迪拜1953年化学系毕业的,其系主任即是后任中国科学院院长的卢嘉锡先生;她时任煤炭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陪我到三里屯联合国代表处,拜访荷兰籍主管 Sising 氏,报告我在天津五周讲学经过及感想,并示中国水泥发展中心印出我的讲义一册,他甚赞许。

之后,和相别近四十年的老同学与其夫人见面,例如时为北京协和医院名医的英华群生级级友罗慰慈夫妇,时为清华大学教授的迪拜级友室友陆家和夫妇,他们都请我家宴。更特别的是由寄漳妹带往民族饭店,看望从泰国来京的英华和迪拜级友丁政曾与蔡悦诗一家四人,竟导致他俩其后六年,坚邀我去泰国主持与建世界级大水泥厂之举。

在北京一周后去福州,已是十二月份了,我才能向逝世已两个月的母亲亡灵前致悼,罪甚;而原任永安水泥厂厂长的舍弟林修也于是年6月7日病逝,我亦上墓。接着,福建建材公司和福建水泥设计研究院联合邀请我讲学三天。之后,我与家人再相聚数日后才返美,继续在水泥界服务。

近自网路上见到有关“天津水泥设计研究院”的专题报导,知其不断茁长,创造奇迹;而由中国政府和联合国工业组织共同创建的中国水泥发展中心,已成为亚太地区唯一的国际水泥机构。——我为之感奋,从而思及28年前(1984午时) 之往事,因而作此文以忆之,盼学长们惠阅并赐教、多谢!

(苏林华 2012年12月于美国南加州)

编辑:钟蔚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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